原来祢早就医治了我,只是我不知道

作者:Lynn

有声播读:Joya

 

 

我停药了,再见双相!

2022年是我确诊双相情感障碍并接受治疗的第五年,终于开始大幅度减药了。其实从去年开始医生就让我减药,有的药从一天一吃到两天一吃,只是减药幅度没有那么大。

2022年9月转相的时候又看了医生,医生见我状态不错,决定大幅度减药至停药。德巴金(心境稳定剂)从夏天轻躁狂时期每天一颗、冬天抑郁期隔一天一颗减少到现在的3天吃一次,再到慢慢不吃;喹硫平也不用轻躁狂期每天都吃了,感觉太亢奋入睡困难时吃25-50mg就好;酒石酸完全停掉,除非是倒时差这样的情况或者特别地入睡困难才吃;蓝释也从抑郁期的每天一粒,减少到每天半粒,感觉好的话也可以不吃。

很开心,也很平安。即使睡不着也很平安,不像以前如果1-2天睡不着就会慌张,因为之前精神科医生说如果三天昼夜颠倒或者不睡就会复发。但现在真的非常平安,我知道这平安来自我终于明白上帝的应许。生病并接受药物治疗的这几年,自从上帝借着双相情感障碍又把我带回信仰和教会(我曾十年中两次离开信仰和教会),我就再未怀疑过祂,即便是后来继续复发,且越来越严重的时候,我也没有过动摇。但我心里一直都认为神并没有直接医治我。祂是给了我好的医生、心理治疗资源、接纳我生病的父母、从不用异样眼光看待我的同事和朋友……但我的确没有感受到来自祂的直接医治。

直到2022年7月,我才明白我错了。

原来你早就医治了我|只是我不知道
2022年7月,我做完自己手上的项目,终于有时间计划回乡下探望90岁高龄的外婆,想给她传福音。外婆似乎已经听不懂福音了,我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为着这件事情做了4天的禁食祷告。一边祷告求上帝拣选外婆,一边祷告问上帝自己未来到底要做什么,因为我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划。

那段时间正好是一个医治事工机构的年会,我参与了一些简单的服事。记得那一天,在年会听完一位同工的分享后,正好有一段祷告默想的时间。我开始在心里向上帝呼求:“上帝啊,愿祢拣选我的外婆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未来到底要做什么。”

上帝清晰地回应了我,但给我的回应好像牛头不对马嘴。祂说:“你大胆地走吧!我不会离弃你。过去的十年,你没有寻求我的时候,我也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就算你离弃我,我也没有离弃你,不是吗?”

我顿时泪流满面,当下回应上帝说“我知道,祢必不撇下我为孤儿。”虽然感动,我却依旧疑惑为什么祂的回应看上去牛头不对马嘴呢?

后来回到外婆家,每日陪伴外婆说话,以及尝试用各种方式给她传福音,全都没有用。所以每天下午5点我准时出门转山,一边走一边为外婆祷告。这才发现,原来我儿时最深的分离焦虑是来自外婆。想到那时我还未满1岁,外婆突然回她自己家了,不再照顾我。母亲说我的性格从那时开始就有了很大的转变——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突然没了依靠就开始怕人,总是自己一个人玩了。

我又突然想到三年前,刚刚开始在上情绪医治课程的时候,小组长告诉我说,我有很深的分离焦虑,有很多恐惧。我愣住,因为当时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恐惧,更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后来才知道原来在依恋形成的6-15个月的婴儿期,在形成客体永久性之前,我那时的主要照料者外婆离开了我,在非语言期时候就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因为在那个时候外婆离开,我会以为外婆永远地离开了。

原来我最恐惧的是外婆的离开,永远地离开。

我方才明白为什么外婆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虽无任何印象,我却如此依恋她。反而爷爷、奶奶常常能见到,却不觉得亲近。今年夏天,在安静异常的外婆家一住就是3个礼拜,在村子里、树林中乱晃,跟不认识的远房亲戚们都快熟络起来了。

我知道,我该回去了。但我不舍得离开。

因为我清楚,面临疫情所带来的不确定性,这可能是和外婆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不让人帮,所以我只能管好她喝水的杯子。她虽然喝水很少,水壶却很重,她拿不动,但又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了:在她每次喝水前默默地洗干净杯子,装上热水,再掺入一些凉水,保证水是不冷不热的。再默默地放在桌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能做的,仅是如此而已。

可是有一天开网络会议,忘记吃饭。外婆走过来,在门口用记忆中那干脆有力的声音叫我出来吃饭。就这样,好像什么被唤醒了似的,我就突然开始流泪。这泪水在跟我说什么呢?好像是回到还不会说话的小时候,她叫我吃饭的时候。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上帝给我这段时间与外婆的相处(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是一次极其深刻的医治。因为面对恐惧,才会脱离恐惧。我小时候的分离焦虑在这段时间不治而愈,也明白原来上帝早就知道我最深的恐惧是什么。所以,在祂第二次带我回到祂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医治了我,而且是从最深的层面早已医治了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

十年内我两次从信仰中走失,都被祂找回。这样的小概率事件,让我真实地相信上帝的应许。虽然在这之后我在祷告中仍会对上帝提出这些疑问:

“上帝啊,我快35岁未婚,在疫情状况下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了,但我依旧想要一份不加班、有意义,自己又喜欢的工作。祢觉得可能么?”

“上帝啊,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再年轻漂亮了,看上去应该妥协了。但我依旧想要找一个理解我、支持我,并尊重、欣赏我的人。我还是想要找到祢所喜悦、并自己喜欢的灵魂伴侣,祢觉得可能吗?”

“上帝啊,我不想做操控人的工作了,但我想用祢给我的恩赐去做一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但又好像太不切实际,又好像要花很多钱。祢觉得怎么样?”

每当我为这一些“小概率事件”祷告时,上帝的回应都是:“看上去概率的确很小,但是跟我十年中两次找你回来相比,概率还是要大一些。”

所以,我才有勇气停药。

所以,我才有勇气踏出去,与彼得一样,行走在水面上。

所以,我才有勇气去讲述并记录下这一路艰辛却被恩典充满的旅程。

我终于明白,耶稣说“我必不抛弃你为孤儿”(约翰福音14章18节)原来这不仅仅是圣经上的一句话,而是上帝实实在在的应许。而即便我不相信祂的应许,祂也会遵守祂的诺言。

从患病到康复停药,时光转瞬即逝,而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了许多。

面对人生和环境的不确定性,我知道,这颗平静安稳的心是上帝通过情绪病给我的礼物。

祂用这段经历祝福着我,持续鼓励着我,让我明白哪怕是概率再小,但只要是符合祂心意的决定,只要是我能来到祂的面前寻求祂,祂都可以为我成就,或早或晚。

因为我们都是祂的儿女,祂不撇下我们为孤儿,祂也必到我们这里来。

*此文章由雅米事工原创,如需转载,请注明出自“雅米,听见年轻基督徒的声音-www.ya-m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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