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助他人或自己面对亲人自杀

作者:陈曦

翻译: Cindy Wang

 

三年前,我的哥哥自杀了,我一直很难面对这个悲剧——在最初的几年里,我常感到孤独,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大家会回避谈论这些事情,而教会在那时,也没有意识到如何照顾那些心灵受伤的人。

那时候,我碰巧读到了作家及牧师Rick Warren的故事,他分享了自己经历伤痛的过程。之后他和他的妻子为那些遭遇孩子自杀的父母创建了一个支持小组,很多人都来了。

我认为悲伤辅导是一个被忽略的事工。即使圣经教导我们与哀哭的人要同哭(罗马书12章15节),但大多数人对于丧亲和哀悼的话题还是会感到不自在。经历丧亲之痛的人常被许多问题和怀疑困扰,教会在这个时候,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可以帮助他们持守信心。

教会在帮助那些因所爱的人自杀而陷入悲痛的人时,可以考虑以下几个实用的办法

亲人刚过世之时:

1、不要问“发生了什么?”,而是问“你好吗?”

我哥哥去世的时候,很多人问他的死因。虽然我相信人们的意图是好的,我也不想对所发生的事情撒谎,但几个月来每天都要回答几次同样的问题让我很不舒服。

即使出于真诚的关心,我们应避免立刻问这个问题,最好等逝者的家属在他们愿意的时候,自己选择性地告诉大家。对他们来说,一遍遍地重复讲述自己的故事是非常疲惫和痛苦的。如果我们真的想问,我们可以这样问, “ta是怎样一个人?”或“你最想念ta 的什么?”

就自己的经历来说,我很感激我的朋友们,他们放下事情的细节,真心关怀我的状况和我应对的情况。

他们问我“吃饭了吗,睡得怎么样?”,“ “你在想什么?”,“我现在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能为你祷告吗?”。这样的问题能够安慰到身处悲痛中的人。

  1. 你不用说什么,陪伴就好

如果亡者的家属愿意谈事情的经过,聆听就好。我们不需要说太多,陪伴就好。痛苦越深,需要的话语越少。

我记得我的大学朋友给我发短信说,参加完葬礼后,她回到家,抱着枕头哭到第二天早上。她在短信里没有引用经文,没有写鼓励的话语,在我哭泣时,她也在哭泣。这当中,我能感觉到耶稣也在那一刻和我们同哭。

在葬礼期间或之后去探访的话,选择分享你对逝者的美好回忆吧。

我哥哥的朋友们在他们的社交媒体里面分享了他们一起上大学的时光,和对哥哥往日的回忆。看到哥哥在大家的心中是那个曾经给他们的人生带来过影响的具体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以自杀结束生命的人,让我感到很欣慰。

3.尽量提供实际的支持

葬礼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且整个过程非常辛苦。一些家庭也许难以承担这个财务压力,或者无法应对整个过程中无数的细枝末节。这时候切实的帮助是非常需要的,比如送礼品卡和食物,接送他们去殡仪馆,如果可能的话,甚至可以帮他们打扫房子和买杂货。

当时,教会里的朋友纷纷伸出援手,接送我的家人,带我去吃午饭,问候我有没有睡好。这些帮助减轻了我们的负担,让我们可以专注于哀悼哥哥。

葬礼后:

1、在特殊的日子里,不要忘记ta。

心爱的人走后的第一个生日,第一个圣诞节,或假期是最难熬的。还记得那年的圣诞节聚会时,我一直止不住地流泪,想着前一年哥哥还和我们在一起,为圣诞礼拜安排赞美诗。现在他走了,好像没有人记得他。

不要忘记给逝者的家人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或亲手写张卡片,传递慰问:比如,“记得每次这家餐厅聚餐,我们总有说不完的笑话。我们都很想念ta,永远不会忘记ta。”“我们会为你的家人祷告。”

2、悲伤的旅程很长,准备好与他们同行。

悲伤的情绪起起落落,但创伤却久久不散。虽然我参加了心理咨询,但有时还是想找人谈谈过去的事情,不过看到周围的人似乎开心地过着他们的生活,我也不想扫他们的兴。

走出亲人自杀的创伤是一个漫长的旅程。即使家人恢复工作,继续生活,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抒发心中的悲痛。所以,请与他们保持联系,定期问候他们,耐心倾听他们的心声。表达我们的关爱,真诚地问候他们:“你最近还好吗? ”

3、为遗属祷告

直到今天,我一直都很感激那些为我和我的家人祷告的朋友。因着上帝的恩典和他们的帮助,我慢慢能够走出悲伤的阴霾。

请通过祷告,求上帝为他们带来安慰、平安和保证。他们可能依然在愤怒、沮丧和怀疑中挣扎,所以教会需要耐心地陪伴他们,慢慢走出来,不要急着让他们恢复事工或分享他们的见证。

给逝者家人的几句话:

即使在教会里,自杀也是非常敏感的字眼,因此,遗属得到的支持也很少。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得到帮助,可以尝试以下的做法:

1、在网上寻找悲伤辅导和专业帮助。

在我的国家,大家忌讳谈自杀这个话题,所以相关的帮助很少。但由于疫情,许多支持团体推出在线服务。我找到了一个叫“撒马利亚人安全之家(Samaritan’s SafePlace)”的网络组织,并发现,其实有很多人有着同样的经历,这鼓舞我往前走。 

我还参加了基督徒心理辅导,和一个支持小组,帮助我理清自己的情绪。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之一,因为我不仅要面对悲伤的情绪,内心的创伤也需要医治。心理咨询帮助我识别自己的情绪,了解什么会引发哭泣,什么可以缓解情绪。

如果你在睡眠和工作方面有困难,请寻求专业帮助。

 

2、写日志

不要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自己所有的感受,可以把想法和情绪记录在笔记本上。写感恩日记是很好的方法,记录下今天让你感觉“不错”的事情。

有些时候,悲伤突然笼罩我,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哭。写日记让我慢慢疏理这些感情,也能逐渐了解自己情绪的起伏和思维模式。

除了写作,你还可以尝试制作歌曲播放列表、照片拼图,或其它你喜欢的手工,这样既可以调节当下的情绪,对长远的身心健康也有益,是自我护理的好办法。

我把这些日志、关于苦难的诗篇、经文都收集在一个笔记本里。每当忧伤袭来时,我就打开笔记本,大声朗读这些诗句来抒发情绪。

 

3.读经、祷告

头两年,我专注于《约伯记》、《耶利米哀歌》和《诗篇》。令我惊讶的是,圣经中有很多的篇幅是关于悲伤和哀痛的。我们的上帝也曾多受痛苦,常经忧患,所以理解我们的苦楚,这是何等令人安慰(以赛亚书53章3节,哥林多后书1章6节)。

别忘了祷告,告诉上帝你的感受。很多时候,我感到愤怒、困惑、悲伤,一团糟,有时甚至说不出一个字。然而,上帝都听到了,而且祂明白。

用上帝的话语来祷告,上帝的话是真理,照进我的内心深处。阅读《圣经》让我抓住希望,让我有力量来度过每一天。

 

 4、与几个值得信赖的人保持密切联系

悲伤的旅程中,总想一个人独自走下去,但与几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保持联系是很明智的——他们会为我们祷告,并愿意倾听,在我们感到孤独时陪伴我们。

作为一个内向的人,亲人离开后的悲伤让我变得比以前更孤立,因为我认为没有人会理解我正在经历的一切。而那些了解我的人会经常为我祷告,联络我,带我出去吃饭,每次见面时不忘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这是在疫情之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我要求自己再次融入社群,不再总是专注于自己,也学会看到别人的负担。

悲伤之旅漫长而艰难,但我们不需要独自走下去。时间会改变我们看待自己和我们过去经历的眼光。随着这种转变,我们会逐渐发现自己在这个追随主的过程中已经不断被主塑造、改变,并更加地与主紧密相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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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患有躁郁症,但这没关系

 

翻译:Kiki,中国

 

(英文原文发表于YMI网站:https://ymi.today/2021/07/i-live-with-bipolar-and-its-okay/

 

我在大学开学报道那天被确诊。我妈妈记得看到天花板上挂着气球,庆祝新生的入学。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从精神科医生那里离开,获得了一个新标签——II 型双相情感障碍(bipolar 2)。

双相情感障碍曾被称为躁狂抑郁症,我第一次抑郁发作是在19岁的时候。在中国留学期间的间隔年,我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低落。食欲不振,不想起床,对自己有很多负面想法,包括自杀的念头。

在那之前,我一直是一个成功、受欢迎的学生也会开开心心地去参加教会崇拜。所以当我开始抑郁时,我周围的人都惊讶得不得了。

我第一次抑郁可能和许多压力因素有关。我原以为我的学业成绩会让我进入海外一流大学。然而,寄出申请后,我并没有拿到任何奖学金,放弃我的海外大学梦想令我十分痛苦。与此同时,我的好朋友们都已经进入大学,而我则选择了间隔年在宣教船上服侍,然后在中国短暂停留。离家数月体验了在世界各地的冒险之后,我发现要再重新回到我以前的生活很困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对自己在中国的生活感到失望。虽然我感觉与家乡已经脱节,但我也觉得自己的中文说得不够好,无法真正表达自己,并且也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让我感到舒服的教会。与我在宣教船上努力把上帝放在首位的时候相反,因着抑郁的临到,我谴责自己是一个享乐主义者,随心所欲地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儿。

在内心深处,一部分的我觉得我不能说自己出了问题,因为那时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只能怪自己。因此,连续几个小时,这些想法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怎么了?”、“我该如何自我修复?”,当我实在精疲力竭时我会想“继续努力的意义何在呢?”

发现躁狂

在Skype 通话中,我的父母开始注意到我经常看起来很困惑、不稳定又紧张。我的记忆开始出问题,并严重影响了我的个人意识,以至于我有一次忘记在我的紧身裤外穿上短裤就走出了宿舍。在我的学习计划刚刚开始三个月时,我的父母说服我飞回新加坡。

我最初被诊断出患有焦虑症和抑郁症。然后医生给我开了抗抑郁药。药物帮助我思维变得清晰了一些。我的记忆也变得不那么模糊,就连心情也不那么沉重了。这真是太棒了!

但是当我几周后回到医生那里时,他发现我变得很健谈,这与我第一次就诊时的情况大不相同。这让他怀疑我有狂躁症(由抗抑郁药引发的),所以他给我换了治疗药物。

我记得自己谷歌搜索“双相情感障碍”,读到诸如“衰弱”、“终生状况”之类的词,就快速关闭了网页。我不想再读下去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病情有一个名字解释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我继续与自责和自我否认的想法作斗争。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双相情感障碍是一种情绪障碍。在某一阶段,你可能会经历一阵抑郁期,情绪低落,然后会有一段躁狂期,你会情绪高涨,感到无比自信。

在狂躁期,你的思绪飞驰着并且有各种远大的想法。你可能会冒险去做平时不会做的事或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事物之间的规律和联系,这会强化你认为自己是天才的想法。

有一次,当我经历轻躁狂(一种轻微的躁狂症)时,我确信我可以阅读法语。还有一次,我睡不着,决定半夜打电话给德国的朋友,告诉她我们要开一家公司,并开始详细介绍我针对刚移民到新国家的人提供国际视频咨询服务的商业企划。

躁狂症可以变得很危险,因为你看到的并不是事物真实的样子。有一次我过马路闯了红灯,因为我完全陷入了自己兴奋的想法中。

暗处的医治

重要的是要注意,双相情感障碍有不同的类型。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每个人的个人经历都与诊断结果一样重要。

低剂量的药物对我有帮助。在最初的四年里,我服用了一种配合我的躁狂和抑郁周期的混合药丸。眼动脱敏再处理治疗(EMDR ) 和认知行为治疗 (CBT)也让我学会发掘潜意识中的恐惧(“如果我不成功,没有人会喜欢我”)。

[:我在服药方面仍有挣扎。每当“会不会我实际上根本没有躁郁症,所有这些症状都是我自我诱发的呢?”这样的问题冒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是自想逃避。但我决定将它们视为我的“恩典药丸”,无论我是否认为自己配得到帮助和解脱,我都选择接受恩典。]

我认识到,与头脑中的谎言作斗争,成效取决于我们用来替换谎言的事物的真实性。我抑郁的时期恰巧成为了我真正经历属灵成长的时期。

当我在中国处于最低谷时,我愤怒地将上帝拒之门外,因为想起祂会让我感到内疚。然而,我最后还是回到了圣经的真理之中。经文替我说出了恐惧、痛苦和悲伤,即便并不是所有的内容我都喜欢。

一天晚上在一次查经学习中,我记得学习了一首古老的诗篇,它谈到了两类人,一类是上帝所爱的人,另一类是作恶的人(诗篇 36篇)。这首诗曾让我很困扰。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有时候拒绝接受帮助,并且有时我父母试图安慰我,我却猛烈抨击他们,这清楚地表明我不是一个好人。

那天晚上我明白的是,圣经明白我们同时会有很多不同身份状态。我不知道别人在看我时会看到什么,是肇事者、受害者、有罪的人、被宽恕的人、罪人还是圣人。然而,上帝却应许,当祂看着我时,那遮盖其他一切身份的唯一标签将是“在基督里”,因为我相信耶稣的死已经为我所有的恶行付出了代价,而且因着祂使死人复活的大能,我可以改变。

罗马书 8 章 1 节说:“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了。”这句经文改变了我的生命。如果我真的相信耶稣已经为我的罪付上了代价,我就不能够再继续在脑海中惩罚自己了。

当抑郁症裹挟着要让我陷入消极的漩涡时,耶稣却以宽恕打破了消极的恶性循环,让我有自由再次感受上帝的爱,并与他人分享这种爱。

上帝也通过认识和关心我的人向我展现了祂的爱。父母无私的爱和陪伴以及医生的智慧都对我的康复尤为重要。尽管我的朋友们并不总是知道该做什么或说什么,但他们仍然在我身边,以各种方式支持着我。

祂永远不会离开我

与大家对被诊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误解(认为他们虚弱或不稳定)相反,我的日常生活很正常,因为躁郁症不会一直出现扰乱我的生活。去年一年,我都没有躁狂发作,而前一年只有一次。我目前每三到六个月会去看一次精神科医生,并且正在减少我的药物治疗。

靠着上帝的恩典,我能够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带领两个学生小组,参加竞技运动,并在高压力的公司工作。即便如此,这些成就并不能定义我。

当上帝使用双相情感障碍来提醒我在基督里我是谁时,我开始意识到比我的健康更重要的是我对上帝的信心

当我的恐惧淹没我时,我会试着通过压抑焦虑的想法和疯狂地计划以确保自己的安全。我对双相障碍的恐惧源于不知道隧道尽头的光何时会出现,或者在我到达之前会发生什么。

但是当我能够用上帝所说的话来对抗内心的声音时,我能应对得更好。当我晚上睡不着时,我向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的那位祈祷(诗篇 23篇2节);当我担心没有人照顾时,我记得上帝会供应我所需的一切,即使祂给的可能不是我所期望的(腓立比书 4章19节);当我感到抑郁并且对我仍然会抑郁发作感到沮丧时,我记得上帝让万事互相效力,为叫爱祂的人得益处(罗马书 8章28节)。

每次我的躁郁症发作时,我都会做错事。但我知道上帝的恩典会遮盖着一切的错误。我只能放手,相信如果上帝的旨意是让我再经历一次躁郁发作,我的天父也永远不会离开我。我相信祂会在这个过程中紧紧抓住我,并带我战胜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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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结婚,我却抑郁了!

作者:蒋依含,中国
有声播读:悦悦,温哥华

 

我抑郁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疫情带来的不止是新常规生活,还有抑郁。盼望着盼望着,复工终于来了,但一复工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了。好可怕,我突然变得扛不住一点压力。曾经那个好学的我,如今却懒得不想动脑筋。我整个好像换了一个人,工作没有想法,连熟练的业务也不会了。

最后,我只能仓皇辞职。那时,男朋友快成为了我的上帝,我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了。这简直不是我,而是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我想,如果我跟别人说我的状况,谁都不会相信吧。于是,最后我选择不说,因为就算说了,别人会懂吗?还会乱说吧。

混乱中的婚礼

我结婚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为此预备了28年,到真要结婚时,我却不正常了。那段时间,我拖沓,不打扮,把母亲都吓坏了。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拖未婚夫的后腿,不能帮助他还跟他争吵,让他丢脸。我对自己好失望。我怎么神智不清地就把自己嫁了呢?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呀!

我对自己也渐渐失去耐心。我作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生活能力都失去了,工作能力也没有了,我只能赤裸地进入婚姻——没有工作,没有金钱,没有能力。明明我之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此刻却变得不成熟,这让我很难接受。

然而,让我感动的是,尽管我精神状态不佳,我当时的男友,现在的丈夫依然对我不离不弃,也给予我很多的支持和帮助。记得抑郁严重的时候,我每天都想自杀,他就跟我说:“你死了耶稣的血不就白流了吗?”这句话点醒了我,也让我有勇气再次面对!最后,他也如约娶了我。当牧师问他:“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时,他没有一丝后悔地说:“我愿意!”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结婚初期

婚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老公出去工作时,我就每天拼命睡觉,盼着他下班。我不敢做什么,我怕我情绪失控与同住的婆婆吵架。就这样,我度过了自己的早孕期——不再联系朋友,且将自己封闭起来,因为我觉得无法与人交流,也不敢与别人交流,生怕别人发现我不正常……

就在我以为自己不行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恢复了理智。在看我们婚礼录像的时候我流泪了。我突然意识到,所谓恩典,从来不是靠自己赚来的,而是上帝白白赐予的。那一刻,我哭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体会过被爱。我一直以为爱是靠自己换来的,结果在我失去所有能力之后,我发现老公还是如此爱我,婆婆对我像自己女儿一样地疼爱。在上帝的恩典中,我终于明白了恩典的意义。丈夫和婆婆不离不弃的爱和恩典让我这个离异家庭的孩子感受到了爱!

我父母离弃我,耶和华必收留我(诗篇 27篇10节)。

在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后,上帝也歇了我一切的工让我在家里预备好当妈妈,且重新为我预备了一个工作。一切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我又能思考沟通了。虽然孕期带来气虚,和抵抗力下降,我依然仰望上帝!因为我知道恩典不在祂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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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贪食症到抑郁症,耶稣紧紧抓住我(有声中文)

作者:Chevonne*,新加坡
翻译:Nancy,中国
有声播读:Melody,加拿大

在我16岁成为一名基督徒后,没过多久我就意识到,与许多主流牧师的教导相反,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容易。事实上,我的生活似乎变得更艰难了。

三年前,由于世界观不同,我和父母中的一位关系变得非常冷淡。为了逃避被拒绝、失落和无助的感觉,我开始暴饮暴食。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我被贪食症和对食物以及身体形象的焦虑所困扰。

然而,在我的罪与痛苦之中,上帝帮助我紧紧依靠祂在圣经中给我的应许;“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了”(罗马书8章1节),并且,奇妙的是,祂爱我。祂所创造的这宇宙中,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与祂的爱分离(罗马书8章38-39节)。

上帝也给了我敬虔的朋友,他们打开他们的家门,让我进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是我可以敞开心扉信任的朋友,并且将我指向在耶稣的里的盼望。观察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助于我慢慢走向正常。

但就在我开始不再把暴饮暴食作为一种应对机制时,我常常感到的绝望情绪却愈演愈烈,就这样,我陷入了临床抑郁症的黑洞之中。

每一个新的黎明都会带给我一股自杀的念头,有无数天我感到自己完全无法正常生活,一直卧床不起。

当朋友们讨论大学里各种要赶的作业和特别场合时,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痛苦的提醒——我的精神疾病怎样使我丧失了能力。任何对未来的想象对我来说都是非理性的,因为我都还不确定自己能否活过当天。

那些抓住我的上帝的真理

在圣经中,我们看到了上帝的应许:总有一天,耶稣基督会回到这个世界来恢复它,并除去因我们对祂的不顺服而造成的破碎(罗马书8章18-21节)。每天,我都会在绝望中乞求耶稣快再来,并拼命地问祂为什么没有在当下就再来。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药膏能抚慰我的痛苦,我只渴望在上帝的新天新地中得到最后和永恒的安息。

很多次,我都不相信上帝的恩典足以支撑我一天(腓立比书4章19节)。有一次,我甚至尝试了自杀。那件事让我感到非常羞愧和失落,但它使我谦卑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我今天能够倚靠耶稣并不是因为我有能力相信祂,而是因为上帝决定抓住我,我无法帮助自己,只有靠着上帝的恩典,我才因信耶稣而得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上帝让我颤颤巍巍地珍藏了这个真理——我是被耶稣基督的宝血买来的(哥林多前书6章19-20节)。

这个事实不是基于我的感受。在经历了自己心灵的破碎之后,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我的感受并不能决定什么是真实的。而是上帝的话语告诉我关于祂的、我自己和祂的国的真理。我的生命不属于我自己,我可以相信祂的作为;耶稣会给我一切我所需要的,直到祂叫我回家为止(彼得后书1章3节)。

我不需要再像奴隶一样生活在恐惧中,也不需要否认生活在破碎的世界中不可避免会遇到的痛苦。相反,我可以面对这一切,因为知道创造天地万物的上帝认识并关心我,并且祂完全掌权。

上帝非凡的平常做法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坚定了这样一个信念:我不必等待上帝会给我对于今生可以挣脱疾病的祷告一个“惊天动地”的回应。上帝在话语中给了我们荣耀的应许,也给了我们祷告的机会、与在基督里的家人同在的机会。

读过诗篇后,我看到了可以反映我当下绝望的哭喊。例如,在诗篇13篇1-2节中,我们看到大卫喊着:

“耶和华啊,祢忘记我要到几时呢?

要到永远吗?

祢掩面不顾我要到几时呢?

我心里筹算,终日愁苦,要到几时呢?”

在诗篇88篇16-18节中,我们读到:

“祢的烈怒漫过我身,祢的惊吓把我剪除。这些终日如水环绕我,一齐都来围困我。祢把我的良朋密友隔在远处,使我所认识的人进入黑暗里。”

诗人们在上帝面前的真实教导我,我可以把我的每一个想法都带到我天上的父亲面前,事实上,这才是我所有情感应该汇集的地方——向至高上帝的祷告里。我的情绪并不是要被隐藏在我习惯于寻找的即时解决方案中,而是要在依赖上帝的祷告中向祂哭诉。

Ed Welch的《抑郁:从顽固的黑暗中抬起头来(Depression: Looking Up from the Stubborn Darkness)》和Mark Meynell的《当黑暗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When Darkness Seems My Closest Friend)》等书也为我提供了帮助,帮助我了解上帝的话语是如何回应我的抑郁的。所有这些都帮助我知道怎样描述我的内心感受,让我在黑暗中有语言向上帝呼求。

如祂之前所做的一样,上帝为我预备了在基督里的家人。这些朋友们坚持不懈地为我祈祷,欢迎我进入他们的家,为我做饭,给我读和唱上帝的真理,提醒我什么是真的,在我大学挣扎时给我辅导,不厌其烦地开车陪我去医院和看心理医生。

当我觉得我不能再向前迈一步的时候,他们与我同负我的重担。他们总是指引我回到我在基督里的庇护所和盼望上来。他们让我看到了基督的爱,我无法用言语诉说出他们的存在和爱是如何拯救了我的生命。

这些都是上帝保护祂孩子的非凡的平常方法。通过这些,上帝让我记住,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中,祂与我同在,并且每一次我失败时,祂都会饶恕我。

握住在主里的盼望

所有信靠耶稣的人都希望有一天我们能面对面地见到祂,那一天,祂会擦去我们眼中的每一滴泪水(启示录21章4节)。我期待着有一天祂会欢迎我回到我真正的家。即使在现在,祂也和我一起度过每一个高山和低谷,直到我们到达最后的天堂之岸。

我们谁也不会真正了解彼此的生活和痛苦,这使生活成为了一种独特的孤独体验。但耶稣比我们更了解我们,祂每时每刻都与我们同在,知道这个真理并不能改变现在的痛苦,但知道我从不孤单,却能从根本上改变生命的体验。

如果你和我一样,也在孤独和绝望中挣扎,我希望你知道,耶稣因祂的怜悯与恩典所发出的这份对于盼望的邀请,祂也真诚地发送给了你。

*不是作者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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