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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抑郁症,我想对你说……

 

作者:Wendy W

翻译:陈琳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得抑郁症。对我而言,抑郁症好像是只有陌生人才会得的。即便几年前我的一个好朋友患了抑郁症,我当时也无法感受她所经历的痛苦。我觉得抑郁症只不过是大家遇到了低谷时期,只要足够努力,终究可以走出来。

抑郁症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在我感到特别伤心的时候,我也只是随意地用“抑郁”这个词来表达。但直到我患上抑郁症,我才明白抑郁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据新加坡心理健康研究所的调查,重度抑郁症被列为最常见的精神疾病。在新加坡,每17个人中会有一个人在某个时候经历抑郁症。

但是阅读有关心理健康问题的统计资料和案例研讨是一回事,亲自经历和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对我来说,抑郁症就像是盘踞在我头顶上空的乌云,潜藏在我心底的冰块和遮挡我视线的面纱。那些日子如此漫长,我过得浑浑噩噩,每夜以泪洗面、胡思乱想。我的情况对我的家人打击很大,然而在学校、教会,或是外面我还要假装跟正常人一样。我会某个时间突然止不住地啜泣,而其他时候又表现得很正常。某些日子我会觉得自己好起来了,然而第二天又会完全崩溃。

三个月前,我了解到我的情况原来是有名字的。

我患上了抑郁症,而关于抑郁症我想跟你分享以下几点:

抑郁症不等于罪

当我患上抑郁症时,我才感受到精神障碍会给人带来多少羞耻感,我感到困惑和内疚。基督徒不是应该一直都很快乐的吗?如果我有抑郁症,是不是意味着我做错了什么?患有抑郁症的一种罪吗?

在我读到《今日基督教》时,有一篇文章这样写:“然而精神问题被当作是由习惯性和未被供认的罪引起的,或者是缺乏信心,以及恶魔的攻击(在极少的情况下)造成的。这些当然都可能引发抑郁症,但是它们往往是抑郁症的并发症,而不是患抑郁症的成因。”

不要因为患有抑郁症而自责,因为那不是你的错。你所经历的是一种精神疾病,它可能来源于无数个潜在的因素,例如遗传变异、巨大的生活挫折、个人问题或是生理疾病。就像你不会因为发烧了或者摔断了腿去责备自己的属灵生活有问题。你也不应该这样习惯性地断定抑郁症和别的精神疾病。

就我而言,我的抑郁症是由我所经历的一个特殊事件所引发的。

但是,如果你觉得你的抑郁症可能是属灵问题造成的,你可以去跟你的牧师或是基督徒辅导员谈一谈。

相信上帝一直帮助你且与你同在

有许多夜晚,我感到极度孤独和难过。很多时候我感觉悲痛太沉重我无法承受,这时会有自杀的念头掠过我的脑海。我感觉我日渐衰弱,就像我的生命已经完全黯淡无光,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依附。

几个星期前,我教会的的牧师用一句话总结了他的讲道,那句话一直印刻在我的脑海里,给了我极大的安慰,就是:上帝与我们同在,祂是我们的帮助!

虽然你可能会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但是你要记住,上帝是昔在今在永在的,祂至高无上,无所不知,满有能力,祂是充满恩惠慈爱和良善的上帝。

抑郁症不能叫我们与上帝的爱隔绝,即使当你感到麻木的时候(罗马书8章38-39节)。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诗篇30篇5节)。祂是发慈悲的父,赐各样安慰的上帝,我们在一切患难中,祂就安慰我们(哥林多后书1章3节)。

上帝想要帮助你。祂在这场与病魔的战斗中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祂会给你力量去面对。你所要做的就是呼唤祂的名字,紧紧地抓住祂。

要记住这些上帝宝贵真理的办法就是每天提醒自己,尤其是当你在与抑郁的思想做斗争时。

在祷告、敬拜和言语上寻求祂

当抑郁症发作很严重的时候,读经和祷告会感觉像个苦差事,这会让你很难转向上帝。我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我非常理解那种感觉,甚至现在有些时候我仍会有这样的感受。

我的错误在于转向去寻找其他方式安慰自己,那些往往只是让我暂时地麻木自己,却不能真正填补我内心痛苦的空洞。

然而当我们选择向上帝求助的时候,祂就为我们创造奇迹。祂的话语极大地安慰了我,尤其是过去我觉得很无趣的诗篇。然而现在,我痛哭流涕,终于可以理解诗篇作者大卫在写这卷书的时候,是处在一个怎样的痛苦当中,他甚至是濒临死亡。有许多诗篇叙述了作者所遭受的痛苦和伤害,和他们怎样定睛于上帝,思想祂的信实、永不改变的爱以及如何被上帝大能的手拯救(诗篇23篇,30篇,31篇,62篇,143篇)。

我把上帝对我说的,能够给我出人意外的内心平安的经句写下来。当我感觉快被沮丧所笼罩的时候,我就把它们拿出来,大声地读给自己听。我也听一些以基督为中心的敬拜赞美歌曲。我特别感谢美国基督徒音乐家Steffany Gretzinger,她的专辑《The Undoing》在很多方面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寻求上帝的道路确实需要努力。但是只有祂可以赐给我们一生中寻求的平安和安慰。

把你的情况告诉可以帮助你的人

起初,我不能清楚地跟别人讲述我的感觉和经历。我只知道,我会莫名其妙地大哭,有种深深的悲伤在我心里挥之不去。一直以来我跟我的家人都很亲近,尤其是我的父母。但我却发现我不能也不知道怎样告诉他们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去找我的闺蜜、教会的导师和我的姑姑聊,他们就同我一起祷告。有些时候我会把事情搞得很糟糕,上帝就透过这些姐妹与我分享圣经的经文,诗歌或是鼓励的话,在那些时候我是何等需要听到这些。

最后,我开始去见一个基督徒辅导员。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一直帮助我,解决一些可能会引发抑郁症的问题。

重要的是,你要去找那些在你有困难时可以信任的朋友和亲人。如果有必要的话,像是你的抑郁症一直没有好转,你也可以考虑去看基督徒辅导员或是医生。我理解要你把经历告诉爱你的人或是专业人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很感恩我这样做了。因为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我知道我现在仍然会处在一个非常糟糕的境况中。

从那时起,因着上帝的良善和信实,祂一点一点地拿去了我的抑郁症。在这段艰难又黑暗的时光里,祂是我路上的光,是我的力量,我的诗歌。祂把一些人放在我的生命里,透过他们的鼓励、支持和祷告,向我展现了耶稣基督的爱。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祂给了我一个更甜美、更深刻的认识,让我知道祂是谁,祂温柔地应允我:“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上帝的人得益处,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罗马书8章28节)。

为着这些,我感谢上帝。

我想让你知道,你现在并不孤独,也永远不会孤独。上帝爱你,你是祂的孩子。祂与你同在,从今时直到永远。亲爱的兄弟姐妹,你可以完全安息在祂的大爱里。

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
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你也在那里。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
就是在那里,你的手必引导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我若说“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
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见,黑夜却如白昼发亮,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样。
(诗篇139篇7-12节)

此文章译自雅米英文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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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相关主题文章: 完美主义)

心理层面生病了,也要看医生(有声中文)

 

 

作者:Mackenzie King,澳大利亚

翻译:夏天,台湾

有声播读:杨澜,中国

 

我从小在基督教家庭长大,我们在家里从来不会提及有关心理健康的话题。当然我们身体生病了还是会去看医生,但是涉及到心理层面的事呢……这样说吧, 如果我们真的有上帝与我们同在的话,怎么还会需要看心理医生呢?

加诸在这个想法之上的,还有我这些年来的大体观察,从讲道以及我与基督徒们的谈话而总结出来的,似乎都更加巩固了这个信念:要使心灵更加强健,就需要更多地祷告;熟记更多圣经经文来击退自我怀疑与忧伤;以及查考有关我们在基督里的身份,并培养一颗感恩的心。

于是,这些年来我都套用这样的处理方式,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忽略我的情绪(我现在不建议这么做了)。每当我感到自我怀疑或忧伤痛苦的时候,我就把这些想法放到我内心里的一个叫做“无视它”的档案夹里,毕竟,眼不见为净,心不思则安嘛。

不幸的是,这些“更多祷告、默想经文、忽略情绪”的方法都不再管用了。有一天,在经过一连串可怕的念头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厨房水槽旁,吐出了我胃里的所有东西(我的负面想法让我的胃产生了过多的胃酸),我才惊觉自己需要寻求专业的协助,否则这些可怕的思想将会残害我的心理和生理健康。

世界卫生组织(WHO)把心理健康定义为“每个人能发挥自己的潜力、可以应付生活中的正常压力并能够有效地工作或在工作上有成果,能为自己所处的社群做出贡献的一种正常状态” 。

对我来说,寻求专业的协助并非我所孰悉的路径,毕竟,我会觉得寻找帮助就像是在承认我的基督信仰被打败了。在我狭隘的观念里,只有精神病院里的患者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治疗师、咨询师,而那些人都是在临床医学上被诊断为疯狂的人,就像那些在蝙蝠侠电影中阿卡姆疯人院里头个个脑子中满是妄想的角色们。在我看来,这些人都不是天天脚踏实地工作的正常人,他们没有一份规矩的工作,没有规律的运动健身习惯,过不上体面的生活。但其实当时这样想的我,却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我的医生协助我处理自己低自尊的问题,并教导我控管情绪的技巧。后来,在新冠疫情完全扰乱了我的各种计划,也打碎了我的一段潜在恋爱关系之后,我每个月固定和心理医师的约谈时光竟成了我当时的生命线,陪伴我走过了那条黑暗而悲伤的隧道。

因此,可以想见在第一次看医生并要求转介到心理医生看诊的我,需要鼓起多大的意志力与勇气。而当我真正赴约看诊的那天,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看有没有穿拘束衣的精神病人出现。但我实际上看到的都是正常人:带着青少年的父母,上班族和学生。

我确实是克服了一些困难才踏进诊室寻求专业帮助的,但我也很开心自己这么做了,这一路走来,我学到了以下几点,它们也让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心理健康状况。

 

1.就算有问题也没关系(译注:与热播韩剧《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英文标题同)

 

即便我希望我的人生能一帆风顺,但我学会了承认,有时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有时候也会有觉得难过,需要找人倾诉的时候。

我了解到在我们生命中的痛苦时刻里,我们可能会坐在床上流泪,心里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而就算是这样也是没关系。

再则,经历情绪的起伏有助于我们个人生命的成长。如果我自己不曾经历过忧伤痛苦,我又怎么能在未来有朋友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陪伴他们一起度过难关呢(哥林多后书 1章3-4节)?如果我不明白这些痛苦的感受,我要如何才能完全经历上帝的慈爱和安慰呢?(因为在生命的顺境中,觉得蒙福是件容易的事)

生活不会永远像一束美丽的鲜花那样美好,但这没关系。

 

2.你可以寻求帮助

我当时特别纠结于该不该寻求帮助,我认为接受专业的帮助就几乎等同于拿到了医院认证的疯子证明。我也害怕被别人发现,或者未来找工作的时候老板会发现,然后会给我贴上“状态不稳定”的标签。

但我很庆幸自己最终还是去看医生了,并且在疗愈的过程中,我学到了就医这件事并没有错(实际上说起来,甚至值得称赞呢)。对我来说,能够表达出自己的感受而不被论断,并拥有一个为我量身打造的康复计划真的很有帮助(而不是要我直接套用某个对某人的哥哥的女朋友的姐妹有效的方法)

当然我们也可以透过其他途径找到帮助:例如一位可靠的朋友,你的心灵导师,某位有过类似经历的朋友,或者心理健康救助专线。

接受心理治疗的过程也告诉我,我们无法离开群体独自生活,遇到困难的时候,身旁有人能扶持我们是很重要的。

我们在圣经中也看到同样的道理。传道者谈论了二人如何比一人强,因为若是一个人跌倒,另外一个可以扶起他来(传道书4章9-10节)。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去接受辅导,伴以向几个好朋友倾诉和有一个我能够倚靠的好姐妹。

 

 

3.你可以承认自己的情绪

我不喜欢哭——热泪盈眶,泪流满面会让我觉得很不安。不喜欢哭就连带意味着,我不喜欢自己哭泣时的样子(但我们当然不可能一辈子不哭),因为我觉得哭了就表示那个伤害我的人赢了。再加之我读到一些文章说女性天生比男性有更多情绪,并且这会使女性的职业生涯受损,我更是讨厌哭了。因此,我坚决不哭泣,而是咬紧牙关,勇敢面对(尽管我的牙齿其实可能想打颤)。

接受心理咨询后,我才开始接受眼泪和忧伤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样一个事实。我所拥有的感受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质,是我接收外在情绪刺激后的自然反应。如果我们能接受在遇到有趣的事情的时候开怀大笑,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自己在遭逢悲伤的时候放声大哭呢?允许并接受哭泣的自己吧(而不是因为觉得哭不好就简单地把眼泪擦去)。这样的想法帮助我认识到,我可以在遭受伤害或失望时表达悲伤,我的这些情绪都是被允许的。

此外,当我打开圣经时,我发现其中不乏大哭之人。他们所流露的眼泪和悲伤丝毫不会减损他们的英雄气息。例如约伯,他的脸因为哭泣而发紫,他的眼皮上有死荫(约伯记 16章16节)。例如耶稣,与马利亚和马大一起为她们死去的兄弟拉撒路哀哭。圣经里满是涵盖了人类所有情绪的经文,正如传道书第三章第四节所说的“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回顾过去,即使我起初很犹豫是否该寻求帮助,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自己做了这个选择。因为寻求专业的心理协助为我提供了一个安全的空间,让我能够在不被论断的情况下阐明自己的想法,并学习如何以更好、更健康的方式应对我的情绪。

我之前常想,“上帝的帮助”,和“被从悲伤的深坑中拉出来”究竟是怎样一副景象?而我的这段经历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放下自己的偏见,敞开心胸接受祂所提供的各样支援与协助,上帝的帮助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到我的生命里。

上帝在我生命中所安排的每一个人际关系,不论是和我的心理医生的还是与我的家人、朋友的,都让我确信我有一位信实的上帝,祂牵着我的手,陪我走过绝望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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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帝真的与我同在,为什么我还会抑郁?(有声中文)

作者:Madeline Twooney,德国

翻译:Patty Song,中国

有声播读:Lesley,中国

 

我现在每天都要面对抑郁症。从三年前我因教书的工作压力过大而被正式确诊抑郁症后,我一直深受其扰。

这么给你形容吧,当抑郁发作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消极情绪和想法占据,满脑子都是悲伤和虚无的想法。有时,这些情绪会如巨浪般突然袭来,而有时,我则好像陷入绝望无助的泥潭,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数周。

情况最严重的时候,我要么会变得情绪麻木,要么内心特别痛苦。我发现自己很难长时间集中精力,而且一点点压力都会让我崩溃。看到身边的人享受着生活,我的内心会更加痛苦,因为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孤独的旁观者。

在对抗抑郁的过程中,我决定不吃抗抑郁药物,而选择健康饮食和适当锻炼的生活方式。我尽量避免给自己压力,而且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我一直坚信,我们最伟大的医生上帝有能力医治我。因此,我花大量的时间阅读圣经和背诵经文。每当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混乱时,我就大声说出与我的处境相对应的经文,比如:恐惧袭来时,我会大声念以赛亚书41章10节;当我不知所措时,我会大声念以赛亚书26章3节;在我感觉自己陷在绝望的思想中时,我会回想诗篇40篇1-3节。我相信在我大声地念出这些经文时,我的内心就会有变化并且它们会帮助我定睛于上帝。

我也很感恩,在我的教会里有人经常为我代祷。

我当然相信当耶稣再来的时候,我会得到完全的医治,但我同时也相信上帝现在就可以医治我,我也相信上帝希望我在这个有形的世界可以享受“丰盛的生命”(约翰福音10章10节)。因此,我为上帝的良善而感恩,将我的所需所求告诉祂(腓立比书4章6节)。每天,我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祂应允我的祷告(弥迦书7章7节)。

 

我 ≠ 我的感觉

抑郁使我无法过一个健康、正常的生活。尤其是,当我知道上帝呼召我为祂写作时,我却很难有力气专注地坐在键盘前打字。

这样的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上帝不医治我使我可以更好地为祂做工。然而,当我想到圣经中那些被上帝委托重任的人同样经受着悲伤、痛苦和孤独时,我明白了,如果上帝能使用他们,祂也一定能使用我。

在诗篇69篇1-2节中,大卫描述了他陷入绝望和痛苦的感觉——就像是陷入了深淤泥中,无立足之地。然而,上帝认为大卫是“一个合祂心意的人”(撒母耳记上13章14节),膏他作以色列的王,帮助他战胜仇敌并与他立永约。

“哭泣的先知耶利米”(耶利米书9章1节)因着自己经历的孤独、嘲笑和弃绝而诅咒自己的出生(耶利米书20章14节)。尽管如此,上帝仍称耶利米为“列国的先知”(耶利米书1章4-10节),因他勇敢地揭露了犹大人的罪状并告诉他们拜偶像的后果。

就连主耶稣自己,也在受难前夜在客西马尼园里向彼得、雅各、约翰倾吐自己的痛苦(马可福音14章34节)。想一想,如果祂没有上十字架,今天的我们会在哪里?

无论是大卫、耶利米还是主耶稣,都没有让情绪成为自己顺服上帝旨意的阻碍。他们的生命鼓励我即使在极深的抑郁情绪中,仍坚持继续写作。并不断提醒我,定义我是谁的不是抑郁情绪,而是上帝和祂的旨意。

 

学会在痛苦中信靠祂

很多夜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痛苦地呼求上帝来医治我。

然而当痛苦犹在时,我必须做出决定:如果上帝想要我经历这一切,那么我要么选择爱祂,相信祂会让万事互相效力,让我得益处(罗马书8章28节),要么选择转离祂,自己想办法。

想到认识主之前我的生活状态有多糟糕,我就知道,选择靠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当我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很糟糕时,我想起上帝曾经光照我的话:祂必不叫我们受试探过于所能受的(哥林多前书10章13节);祂不会撇下我,也不会丢弃我(希伯来书13章5节)。想到这些经文,我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和依靠祂。

因着我开始用信心的眼光看待一切,我现在能不再定睛自己的痛苦,而是更多关注上帝的恩典、祂的供应和祂给我的帮助。祂赐给我好的医生,给我够用的经济供给,还保守我高效写作。我为这一切感谢祂。

 

向他人求助

上帝还在我的教会为我预备了一位基督徒心理咨询师。这位姊妹专攻抑郁症治疗。并且她自己也曾患有抑郁症,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她能与我感同身受。

这位姊妹得医治的见证一直激励着我,让我相信上帝也同样可以医治我。更重要的是,可以和一个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交流让我倍感欣慰。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不再总盯着自己的问题而是在想:我身边是否也有患抑郁的朋友?我能否成为他们的朋友并以我的见证安慰和鼓励他们?

虽然与抑郁抗争的日子很难,但我仍相信上帝的慈爱和祂医治的大能。我知道无论什么(尤其是抑郁症)都不能叫我们与祂的爱隔绝(罗马书8章38-39节)。

我仍相信上帝对我有一个美好的计划。抑郁症只是祂放在我人生中用以完成祂计划的一部分。

在这个过程中,我愿意走进祂的安息,怀着希望和期待,等待祂修复我的生命。

如果你也患有抑郁症,我衷心为你祈祷。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相信,抑郁不是我们生命的结局;因为上帝说祂靠近伤心的人,拯救灵性痛悔的人(诗篇34篇18节),祂医好伤心的人,裹好他们的伤处(诗篇147篇3节)。   

将来,祂必擦去我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示录21章4节)。我相信,到那一天,我们将体会到真正而永恒的喜乐。

 

此文章译自雅米英文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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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位基督徒领袖,我也可以抑郁吗?

作者: Hayley Wen

翻译: 夏天

有声播读:枝子

 

三年前刚过完圣诞节的隔天,我的父亲被诊断出癌症第四期。当时我们家一群人挤在诊间里,听着泌尿科医生说出这个出乎意料的诊断结果。我清晰记得当时自己多希望时间就此冻结,心想“他才只有50多岁呀”。或者最好时间能倒转回到昨天简单平凡的快乐时光,因为当时我感觉昨天的快乐如同隔世。“他这么年轻不应该生这种病的”。我努力让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平静下来。 我知道,一走出那间诊室,我们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家人们被告知所能做的不多,因为老爸得的是罕见且具有侵袭性的亚型前列腺癌,而这意味着一般的治疗方式是无效的。那时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他的膀胱和淋巴结,这也意味着无法动手术。从国内最有经验的泌尿科医生那里听到这番话让我们感到绝望且无助。 父亲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我们四个人——爸爸、妈妈、姐姐和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消化这则消息时,我们只能互相拥抱,向上帝呼喊。 主啊,请帮助我们。

后来,姐姐男朋友的父亲认识一位在新加坡以切除复杂型肿瘤而闻名的泌尿科医生。 抱着一丝希望,我们乘坐下一班飞机去咨询他的意见。 就在当天晚上,父亲的症状在疼痛和频率上都升级了,于是他被送进医院。 两天之内,我的父亲被推入手术室,切除了他的前列腺、膀胱和淋巴结。

发生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我几乎没有时间思考,更不用说消化了。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 我们每天都在学习如何相信上帝,即使在那时相信祂是最困难的事情。 在漫长而意识朦胧的夜晚带着充血的眼睛的日子里,亲友不断提醒我们他们热切的代祷和上帝永远与我们同在的爱。“主啊,我感谢你的引导和供应。”

多希望我能说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爸爸就没有癌症了。但实际情况是,这只是我们一家人与上帝同行,照顾并陪伴父亲对抗癌症的漫长旅程的开始。

在第一次手术后,我们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他的肺部和其他器官。 随着父亲看肿瘤科医生次数的增加,他接连接受各种治疗:化疗、放疗、靶向治疗、免疫治疗和进一步的手术。 每种类型的治疗都给父亲的身体带来了不同的副作用,也给整个家庭在情感、心理和精神上带来了压力。

父亲的健康状况引发了持续的问题

我几乎没有预料到这个插曲会引发出我在心理健康方面长久的挣扎。 虽然之前我也曾经历过考试焦虑和祖母过世的悲伤,但这些情绪感觉都比较正常而且很快就过去了。 在成长过程中,我一直被公认是开朗积极,正向乐观的。 很少有事情可以真正打击我,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我仍然可以找到迎接美好明天的方法。

但这次父亲生病的经历让我感觉非常不同以往。 我们几乎每次吃饭都会提到他的病情。 电话和短信也在不断提醒我面对我还无法接受的现实。 在对抗脑海中的消极声音时,我试着说出安慰和充满希望的话:  “别担心。 爸爸会好起来的;上帝在倾听,祂在乎我们”,类似这些我渴望真的听到并相信的话语。

在父亲确诊和手术的一个月后,我再次回到澳洲继续我在海外的第三年学习。 当时离家在外真是个挑战——只要父亲的病还有得救治,我就想继续完成我的学业,同时我有希望可以在家陪在家人身边。就在我大学四年级时,也是新冠疫情来袭、我成为了一个基督教国际学生组织的主席的那一年,我的心理状态恶化了。“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呢?”

一开始是短暂的悲伤情绪,最终变成了挥之不去、令人窒息的抑郁。就像有一团浓密的灰云,早晨盘旋在我的头顶,白天落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每晚都让我泪流满面。

我开始对每个人和每件事感到烦躁。“他怎么这么麻木不仁? 她到底在不在乎? 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因为我从不让他们知道。 每次我的家人一打来电话,我都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让他们再为我担心呢? 他们已经有够多事要烦了。” 每次出门,我都会穿上我最好看的衣服,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我不能让人们失望。 我是主席,如果我一直那么悲伤,该如何带领整个组织呢?”

因此,我(至少我这么认为)全心全意投入我所需要做的一切:举办成员聚会,规划领袖们的退修会,带领圣经学习,每周至少探访两个人,每隔一晚给我的家人打电话。 我从未缺课,并按时提交了所有作业。 即使在我们进入封锁状态时,我也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大家振作起来。“我们会挺过难关的! 继续彼此相爱! 相信上帝! 线上活动也可以很有趣的!”

我试着把每件事做好,但是我真的累了

我一天比一天累。 本质上,我是在靠自己的力量来做主的工作。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迷茫和疲惫。 我向上帝的祷告变得空洞。我满心情绪毫无方向。“主啊,你在吗?” 到了大学四年级的下半学期,我已经失去了热情和动力。 再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 社交焦虑开始使我推开所爱的人,我也尽可能避免聚会以及和家人通电话。 亲密的朋友联系我时,在状况好的情况下,我会在一两个星期后回复他们。 有时,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有时,我几乎睡不着觉,觉得也许“生活终究不值得过吧”。 死亡的念头纠缠着我,使我惊觉到自己需要寻求帮助。

在我和男朋友倾诉我糟糕的心理健康状态后,他让我与一位共同的朋友联系,这位朋友和我分享了他之前患抑郁症的经历。 正是通过听他的故事和心路历程,我才鼓起勇气去联系一位主内心理医生。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需要看心理医生。 但我因此找到了能倾诉的对象,除此之外,我也很欣慰能够与一位有耐心、明智且善解人意的人敞开心并听取她的建议。 她帮助我认识到,即使对于相信上帝的人来说,抑郁和焦虑也是正常的经历。 我还认识到,成为基督徒并不意味着生活从此就会免于痛苦和苦难。

看看圣经中约伯的例子吧,他是一个承受了强烈的失落、悲伤、疾病和被遗弃的义人。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在沮丧中可以好好忍受并荣耀上帝。 约伯的哀叹并不是可耻的悖逆行为,而是他信靠上帝的表现。 正如鲁益师所说“我亲爱的朋友,当悲伤将你压倒在地时,就在那里敬拜吧。”

我与我的心理医生分享得越多,我就越感受到上帝的恩典对我来说是足够的(哥林多后书 12章9节)。 上帝教导我放下我的骄傲、我天然人的力量、我伪装的笑容,并在祂永恒的怀抱中找到医治和安息。“你不需要总是表现出很坚强的样子。” 我不需要证明自己配得成为基督徒或领袖。而是可以破碎且凌乱地来到上帝面前,知道祂仍然接纳并且爱我。 正如Corrie ten Boom所说的,“世上再深的深渊,也深不过上帝的爱。”

透过这次心理咨商过程,上帝预备我成为一位领袖。 我没有躲在屏幕或微笑后面,而是在与他人相处时能呈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一开始我也很害怕。“别人会不会因为我有这种感觉而论断我?” 但是,事实证明,很多人也都在处理他们自己内心中复杂的情绪问题。 他们也许没有遇到同样的情况,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我面对挣扎时的坦诚相待,反而让其他人感到有安全感,也更愿意分享他们自己的软弱。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彼此相爱,鼓励彼此仰望上帝,定睛在那位为我们的信心创始成终的主耶稣身上(希伯来书 12章2节)。

我也发现,受苦是一种必要的炼净的经历。 这次心理问题的经历使我更能够与他人共情。 过去,我努力倾听和同情正在经历苦难的朋友,但我始终无法理解一个有焦虑或抑郁想法的人会感到多么孤独和虚弱。 当我克服掉不敢告诉别人我看过心理医生的顾虑时,上帝让我在生活中遇见更多与我经历着类似挣扎的人——有新的也有原来的朋友。“你不是孤单一人”:我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并与这些朋友分享我的经历和见证,给他们带来勇气克服羞耻感并寻求所需要的专业帮助。 总之,在我们所身处的社群中,上帝正在运行并使用我们让恩典和怜悯传递。

无论顺境和逆境都信靠上帝

人生中仍然有顺境也有逆境,但我已经学会:不用等到困难过去才选择喜乐,而是只要在与上帝的关系中,就能找到完全的喜乐与平安(腓立比书 4章4-7节)。 有上帝作我们的天父对我们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 祂不仅完全了解我们(诗篇 139篇),而且在我们祈求之前,祂就确切地知道我们需要什么(马太福音 6章8节)。 只有一位完美而慈爱的父亲才能满足我在苦难中被了解和同理的深切渴望,祂比任何人都关心我。 在我们不安、困惑的心中,耶稣能赐给我们所缺少的平安。

生活中会遇到风暴,有时我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但有基督与我们同在一条船上,我们就有永恒的盼望,这样的盼望就像灵魂的锚,坚固又牢靠(希伯来书 6章19节)。 知道我们的生命和救恩都在祂手中这件事给了我安全感,让我有把握和信心,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天堂再次见到我的父亲、我的家人和朋友。 上帝已经应许,有一天祂会擦去我们眼中的每一滴眼泪——不再有死亡、悲哀、哭泣或痛苦(启示录21章4节)。 何等美好! 到那日来到以前,我要学习越来越信靠祂。

截至我写下这篇文章的今天,父亲正在完成(我们希望是)最后一个化疗周期。 最近这次的CT显示治疗对肿瘤有抑制作用,所以我们努力祷告每一个癌细胞都会在上帝所定的时间点被根除。 我的家人深深地感谢所有的代祷,是这些祷告帮助我们“在指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祷告要恒切。” (罗马书 12章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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